中国钢琴调律师-吴红江:突围还是坚守?一个文艺青年的围城诀 191108
中国调律师之吴红江篇
吴红江:突围还是坚守?一个文艺青年的围城诀
文/ 韩辉丽 (资深记者/ 自由撰稿人/ 原《音乐生活》责编)
项目策划/ 霸拓
【编者按】让更多的人了解调律师及其行业是实现“提高从业人员社会地位”(《霸拓章程》第三条)这一霸拓社会责任的重要基础工作。
为此,霸拓策划开拓“中国钢琴调律师”栏目,并聘请资深记者采访业内不同年龄、不同地域、不同工作环境的中国钢琴调律师,撰写系列文章,反映调律师的真实生活,以飨读者。
为了获得更好的业外宣传效果,霸拓特委托《乐器商业网》首发微文。
突 围
“我是一个文艺青年。”刚落座,吴红江就开始认证自己的身份。
这我信,因为吴红江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调律师,然而相识十几年,我从来没见过,他坐在钢琴前的样子。我们聊过文学、聊过人生,就是没聊过调律,以至于身边潜伏这么一个调律高手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调律是干啥的。
他真的爱这个职业吗?我有点儿疑惑。
“我最想干的不是这个。”
小学低年级就在全国绘画比赛中获奖的吴红江,对画画有着很深的执念,然而一些特殊的原因,父母坚决不允许他们兄弟俩学艺术。不让学艺术就听妈的话去学金融吧,早点离开家,早点工作是他对自己的一种释放。那个年代金融很热,工作也很安逸,但这都不足以温暖他那颗文艺的心,最终他还是决定奔着内心的那束光而去。
这回他选择了音乐,做乐队、搞舞台演出,一直搞到有个摇滚大腕儿的经纪人邀请他去做舞台DJ。吴红江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语言,找到了绽放的窗口,这下安之如怡了吧?不!他再次离开了,因为那个浑浊的环境让他无所适从,与其格格不入地强融不如潇洒转身。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十字路口,选择现世的安稳还是内心的充盈,吴红江反复在天平上权衡。1998年,偶然间一则广告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北京一轻职业技术学院的招生广告,乐器修造专业钢琴调律方向(首届),钢琴课,艺术史,视唱练耳……还有调律,不知道是什么,管他呢,反正是艺术呗,他大喜过望,马上决定去参加考试。
考试很顺利,复习了一个星期,考了500多分。然而,刚一开学,一盆冷水就迎头浇了下来。听专家说以后要经常用到扳手,吴红江懵了,这是学艺术吗?这和路边摆摊儿修自行车有什么区别?谁见过拿着扳手的艺术家?一门心思学艺术的吴红江,备受打击,接下来怎么办?他又把自己推到了十字路口,离开还是留下?再次对他进行着灵魂的拷问。
一番挣扎过后,他选择了留下。既然冥冥中让他选择了这个专业,就不能再退缩,留下来,并且一定要学好,前路既然吉凶难测,那就索性先走好脚下的路。
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学习就变得不再痛苦,用一句话概括,吴红江那几年学得相当不错。毕业后,他放弃了钢琴厂的挽留,选择去琴行历练,好不容易摸爬滚打到小有所成,他又想离开了。理由是不甘心,这种能一眼望到头的生活,他不想要。
接下来的日子,吴红江过上了随波逐流的生活,他没有给自己确立明确的表象,写写文章、教教学生、做做工作室,一切随性而随意。既然生活在这样的世间,就试着与生活妥协,寻找一个自己舒服的生存空间。最终,他选择了入职北京乐器研究所——中国唯一的乐器科研院所。
从外在看,吴红江是一个懂得妥协的人,我们一起共事六七载,从未见他和谁红过脸、较过真。然而他的内心却住着一个坚定的自我:谁的话我也不听,我只听自己的话!再加上他的不甘心和理想主义,吴红江势必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出口绽放自己。
2011年,中国钢琴调律界的第一个社团组织——术必拓诞生了,也就是霸拓的前身,创始人正是吴红江。认识他的人可能会惊讶,一个不计名利、超然物外的人会去创业?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会为他高兴,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出口。经历了多年的挤压、围堵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语言和语境,心中的那束光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然而,创业之路注定坎坷,突围还是坚守的戏码必然如影随形。十几年后,吴红江霸气了些许,也笃定了很多,不过文青的内核没变,那份犹疑与洁癖依然,我不知道文青气质是创业者的加分项还是减分项,但我真心希望吴红江和他的霸拓小伙伴们能走得顺一些,再顺一些。
坚 守
记者:没有学过音乐,也能去做乐队吗?
吴红江:不是必须要学过,音乐就是一种语言,和美术一样,你真想说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说出来。李宗盛就没有学过音乐。卢梭就没有学过美术,只是业余的时间画画,但后来独成一派,画得非常好。因为你想表达,就总会有方式能表达出来。
虽然没有正经学过音乐,但我渴望表达,是创作而不是演奏别人的作品。因为出发点不同,所以作品也不一样。
为什么我说我是文艺青年?就是有太多的东西想要去表达,可是没有机会,我就努力去寻找一个出口。可以说现在做的霸拓,也是一种表达,对行业的表达。
记者:家里有没有人搞音乐?
吴红江:我爷爷是民乐大师。不想提这个事情了。
记者:调律是不是也是一种创作?
吴红江:音准毕竟是一个物理概念,是可以科学计量的,那就必须经过科学比对。没有经过系统科学训练并修正过的音准概念是自嗨,经不住推敲。
记者:嗯,是一种手艺的学习,这和你要搞艺术不矛盾吗?
吴红江:不矛盾。我知道自己的思维能飞多高,所以我不惧规矩。在规矩之中,才能飞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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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求学过程艰难吗?
吴红江:我接受的是日式体系的教学。可以负责任地说,我是科班出来的,是受过严格的专业培训的。现在每年都有一些人想和我学,我基本上都拒绝了。真正要学,会非常苦。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在用“聪明”去学,很讨巧地“会”了一些“技巧”,因而也就格外地爱卖弄。真正的学习不是这样的,它要会让你守拙,让你举手投足都符合专业要求,让你的思维模式都是专业的,让你直奔底里,让你普通。
我非常欣赏的一个人是我做手术时的主任医师。我的手术方案有过争议,尝试的过程让我吃了苦头,最终证明他的决策是对的。他是国际上的顶级外科专家,教学与手术都十分了得,可你在住院部的电梯里遇到他,穿着布鞋,衬衫在裤子外面,手里拎着两兜子早市买的菜,就像个家庭妇男。这就是中国文化中的内敛。
学习中的苦,是技术学习上的,它把你累瘫,但让你每天都在增添力量。学习中的苦,是思辨上的,它让你要自觉避开那些耀眼的东西,那些吸引小鸟的闪亮的碎玻璃,找到种子。学习中的苦,是精神上的,让你认识到自己的渺小,让你放弃炫耀的欲望,让你彻底承认并愿意自己的普通。
我经常说,把你的性格放到你的作品中去,而不要对别人耍性格。
记者:学习的确是一件辛苦的事。你有没有遇到好的老师?
吴红江:我的调律启蒙老师展望先生,理论老师张茂林先生,钢琴结构老师冯高昆先生,木材学老师邹孝廉先生,涂饰老师董堇先生,给我打下了非常坚实的技术基础和理论基础。没有这个基础,我就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非常幸运,在我职业三观形成的时候,遇到了我的老师——来自美国的斯蒂夫(Steve Schroeder)。他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自费到中国来教我们。我很少有佩服的人,但斯蒂夫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因为他会当着你的面创造,这在中国是极罕见的。
斯蒂夫从美国过来,不可能带很多的设备,而中国当时也没有什么设备,他就现场做各种装置,然后演示给你这事应该怎么干。除此外,还会举一反三,告诉你同样的问题会有哪些处理方法,并且一一做给你看。他不仅让你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进而触类旁通、幡然醒悟。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被打开了,就像武侠中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身上涌动,让你不断地聚合、裂变,产生了无限的可能。我本来接受的是非常严谨的日式教育,一入行又受到非常OPEN的美式思维塑造,真的是上天眷顾。
斯蒂夫最让人钦佩的是他的分享精神,他经常说“一定要把你会的教给别人”。最终他改变了我。“我们学会了就要教给别人”,这也成为我后来做霸拓的基本理念:分享-改变。
我还有一个师父,是珠江厂的程柏青先生。我之所以拜他为师,是要跟程老学做人。他的心胸非常宽广,他想的都是这个行业的事情而不是个人的得失。我刚和程老接触时比现在要愤青一些,他经常开导我,他的胸怀真的让我折服,所以我管他叫师父而不是师傅。
记者:那你有没有过出国留学的经历?
吴红江:失之交臂。2003年,德国一家企业第一次在国内公开招人去工厂学习,半年。我是唯一一个被德方选中的人,其他都是经销商推荐的。最后,我被人顶替了。他的后台很硬。
类似的“不公”待遇,还遇到过因为不愿吹捧原中国调律师协会会长的错误专业观点而被封杀10年,禁止参加职业资格考试。甚至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在参加职业资格考试的时候,指导教师的栏目都不能填写我的姓名。
记者:遗憾不遗憾?
吴红江:要说遗憾,就是少了一个镀金的机会。其实也不错。如果我去了,也许就会像现在某些人那样,脖子上挂着某品牌的围裙,昂首以示自己如何和牛。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悖论——艺术没有第一,表现艺术用的手段或者工具何来的第一呢?没有去成德国,反倒让我没有了狭隘的机会。现在的我,宁愿像童志成先生那样,西服里面永远一件国产钢琴品牌logo的T恤。
至于“封杀”,则给了我踏下心来锤炼自己专业的机会。待老会长卸任,鉴于我的学术成果,资考委直接通过了让我跳级直考一级技师的决议。而我也是一考而过,也算是对当年封杀的一个回应吧。
我喜欢这些经历。我常说我是野地里长起来的,所以更经得住风雨。这就像生孩子一样,因为我们的脑袋经过了挤压,所以更健康。记得我的小学同学说我“愈挫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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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好像有的钢琴挺贵?怎么理解艺术与技术的关系呢?
吴红江:奢侈品的主要作用是划分社会阶层。钢琴的商业环境需要奢侈品来带动各个价位的产品销售。再便宜的钢琴也是上层建筑的构成部分,所以人们选购钢琴时的心态很复杂。
从技术层面来讲,同一品牌型号的钢琴各不相同证明手工制作时有很大的随机性,喜欢者是在喜欢自己的与众不同。
从艺术层面来讲,艺术需要个性,但工业时代有自己的艺术法则。高自动化生产的钢琴就像是连续纹样,而千篇一律正是波普艺术的重要特点。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当乐器千篇一律时,作为play乐器的人的个性是不是就更加彰显出来了?
记者:有意思的想法。好像你还写了几本书?
吴红江:工作之余先后翻译《钢琴技师工作室技术》《美国注册钢琴技师RPT资格考试教材》等两部学术著作并出版。还翻译了一本《钢琴修造专业术语》,属于专业工具书,为了让更多人获益,我选择了由我工作室印制,公益分享。由于我长期在行业一线吧,比较了解行业需求,所以译作还比较受欢迎。
我还主编了一套《中等职业学校乐器修造专业(钢琴制造与调律方向)教学用书》。比较适合实操训练。
其他就是翻译一些国外企业的技术资料,像《Yamaha[美]Master教材-GP调整37步》《遍及全世界的Steinway技术参考指南》《Bosendorfer服务手册》《C. Bechstein竖式钢琴调整服务指南》《Renner弦槌整音》等。
记者:经常写东西好像与工匠的身份不符?
吴红江:没有经过文字的洗练,技术是难以达到一定高度的。
写专业文章可以历练自己的逻辑思维。对于一个技师,逻辑思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们的双手要永远受大脑控制。没有经过训练的技能都是不可靠的,那么没有经过训练的思维也是不可靠的。可以说,常年的写作对我的专业提升的影响是巨大的。
看看美国《钢琴技师》的那些撰稿人,都是一线技师。以为工匠都是动不了笔杆子的,是文化尚未开蒙时的想法了。
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查阅资料
记者:霸拓是你的作品吗?
吴红江:霸拓成立于2011年,最初叫术必拓,是一个依法注册的民间学术社团,目的性很强,简单说就是想提高从业人员社会地位。我自己觉得霸拓是国内唯一的一个真正落地的、和行业紧密结合的社团组织。霸拓是一个平台,应该是所有参与者共同的作品。
记者:讲讲霸拓吧。
吴红江:霸拓的理念是 “分享-改变”,简单说是把我们学会的教给别人。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这扇门始终开着,你们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走。因为我们做得非常接地气,影响到一些人的利益,也会受到一些人的挤压,但是我们不去攻击别人,也不去点评别人,学术的问题要用学术的手段来解决。人身攻击、打嘴仗都没有意义,不利于这个行业的发展。
《功夫》中周星驰最终靠功夫打败了蛤蟆精火云邪神,火云邪神望着周星驰,眼中充满了艳羡。“你想学吗?我教给你。”这就是周星驰对火云邪神说的话。他曾因为功夫低劣而饱受屈辱,但他掌握了绝世武功之后,却愿意分享给曾经欺辱过他的恶人。这也正是霸拓要做的事情——把“功夫”分享出去,用专业去影响、改变行业。大家互相分享,就是这个行业正能量的一个模式。如果大家的专业水平都上来了,这个竞争就不是低层次的竞争了,而我们乐于看到高水平的较量。
记者:怎么教呢?毕竟大家的水平参差不齐。
吴红江:这也是我与某些人的一个分歧点。有的人想把学校的那些东西完全搬上来,有的人想搞些看似高深的话题,其实本质都是想将项目带入自我感觉可以把控的局。
问题的关键是这样做是否真的接地气。生产、售后、培训是技术三角形的三条边,相互关联,脱离开另外两个变量的任何一个变量都是自娱,而变量是与时代及商业环境息息相关的。
对我而言,站在讲台上让一群不懂的人鼓掌,享受这种崇拜,是低级的乐趣。如果他在行业里滚过一圈还觉得你成,这才有意思。霸拓要做的不是要显得很专业,然后博取他人的崇拜,而是首先要帮助他进入这个行业,然后再持续不断地影响他。只要他愿意干就会继续学。创造机会并一步步地影响他朝着正确的方向去走,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
我们目前有两个官微,一个偏专业一些,一个偏大众一些。有的专业内容很难,一般人看不了。也有很简单的,比如说琴的调整二十步、三十步,我们一步步地列出来,你只要跟着做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但你要想更进一步地提高,就得做更深一步的学习了。这时候,霸拓会提供自己的体系课程。
可以说,我们通过差不多每天一篇的霸拓官微,普及专业知识,就是在默默地改变着这个行业。大数据时代数据、参数可以说明一切。干点儿有意义的事儿,对得起我的学校、我的老师和这个行业,就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记者:现在很多学校都开设了钢琴调律专业,整体教学水平怎么样?
吴红江:教学有自己的特殊规律,不是说你经验实践丰富就一定能成为一个好老师,这里面有本质的不同。个人经验是非常渺小的,个人经验和学术体系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经验上升为学术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所以建成新体系非常难。
作为职业技能教育,所有的动作衔接、所有的步骤都应该是很规范的,就像竞技体育中的运动员,每个动作都要仔细考量,这样才能又快又好,减少职业病。
没有体系,没有科学的训练,教育就没有高度。被市场承认不代表你专业,因为现在的市场需求大、供给少;没有经过科学的检验,也不能代表你专业,因为你的客户大多是外行。
所以说,这个行业目前可以做的事情很多,这也是霸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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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霸拓是一群想法一致的小伙伴吗?
吴红江:恰恰相反,我不希望他们和我想得完全一样,学术就应该是参差多态的,大家都一样就完了。参差多态是为美。经常听到不同的声音是好事情,虽然耳朵不舒服,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对“健康”有好处。方向一样就很好。
从“团队”这个概念来说,我们需要智者,需要那些能够给你思维碰撞的人,而不是沉迷于网罗言听计从的追随者。智者才是我们前行的动力,这期间肯定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
记者:霸拓有没有经历过人员变动?
吴红江:意见不合分道扬镳的情况,霸拓也经历过几次,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强有力的组织必然要面对的事情。比如世界上的大公司,都会培养无数的人,很多人走了出去,有自成一体的,也有为大公司开枝散叶的,还有走到大公司对立面的,但这都是大公司必须要承担,也必须要承受的。霸拓也必须承受这些分离,要是经受不起这个,就说明我们不是一个一流的团队。真正一流的团队,一定是在源源不断地为这个行业输送人才。
霸拓通过落地的专业活动带起了一批人,让他们更有名气,被更多人认可,让某些人明白了怎么去教学。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离开了,学着教学或者办活动,但我并不认为是坏事。霸拓在某一个节点,可能已经满足了他的诉求,于是他选择了离开。但要看他带走的是果实还是种子。如果是果实,总归有享尽的时刻;如果是种子,那是霸拓理念的裂变产物。
记者:霸拓有没有受到过恶意攻击?
吴红江:活在这样的维度空间,我们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是人的问题,人性的问题,职业就是一个包装,就是一个马甲。
在论坛里靠“嘴”骂赢他人淘到第一桶金的某些人,会认为制造舆论是确立社会地位的捷径。靠屈身权贵而换取吃食的某些人,会认为谋取权力设卡获利才是人生真谛。靠大平台成名的某些人,会认为要极力撇清自己与平台的关系才能凸显自己的能。没有专业学习过的某些从业者,会认为不遗余力地攻击他人才能证明自己的专业。靠挖他人墙角而起家的某些老板,会认为抢注他人商标、偷取他人专利是成功的必要手段。靠每年艺考割韭菜的某些老师,不会再花力气去钻研专业。吃大户干倒企业的某些人,会呼朋唤友再谋新的宿主。换句话说,三观的形成是与人的经历密不可分的。想明白这一点,你就会明白,所有的“恶”都源自对所谓利益的抢夺,所有的助纣为虐都是因为“恶”还没有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我们每个人要想清楚的是,自己的职业生涯要走哪条路。
目前,霸拓有会员群1个,编号群6个,加上各地区群和工作群,总共有微信群30多个,操作舆论或者运作品牌都不是太难的事情。霸拓不会去搞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因为霸拓有自己的社会责任。
霸拓不会去评判任何人。因为我们生而为人,是平等的,都有着人的劣根性,只有上帝才有资格评判人。那些爱评判他人的人把自己当成了神。
霸拓也不会去评价任何一个品牌。产品合不合格只有国家机关才有资格评判,评判结果也是有法律效力的。作为一个调律师,说白了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天说这个好那个不好的人,就是为了满足嘴的欲望,他不懂自己的举动不合法。
我们愿意在专业层面上和任何人聊,学术就需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搞学术,说白了,就是要容得下别人说话,没有这个胸怀的都是假学术。
记者:霸拓有竞争对手吗?
吴红江:国内没有同类型的组织,我们没有竞争对手,都是未来的合作伙伴。尽管有一些对霸拓有非议的团伙,我也不认为是会对霸拓产生竞争。我始终认为,无论是谁,将来都有合作的可能。遇到事情,大家奔着一个好的结果去,就会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知道自己的渺小,懂得敬畏,事情就能干好。我们和这个行业息息相关,也愿意为这个行业做更多的事情,同时期待着行业里有更多一流的团队涌现出来,到那时我会由衷地为他们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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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给霸拓做了什么样的前景设定?霸拓会接受资本吗?
吴红江:投资人一直在和我们接触,但是目前他们给的还不是我们想要的。2016年底,就有总数1500万+的投资来联络,对于调律师这个圈子就是大数额了,但是没有谈拢,因为理念没有对接好。接下来霸拓肯定会有一些动作,而且动作还会很大,但这不是挣多少钱,是给大家提供多少机会,我们给大家提供的是可能性。
去年(2018年)10月在上海乐器展,我们和德国人签了一个协议,当时我就说了,霸拓就是给大家提供一百万种可能,选不选择是你的事情。
在行业里保持一个学术的心态很重要。这么多年来,我看东西都是动态的,瞬息万变的。霸拓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艘船,前面暗潮汹涌,它随时都可能翻掉,这样你还会觉得自己很牛吗?你会永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行业里起起伏伏的事太多了,你以为欧洲、美国只有某某琴吗?很多非常有名的企业都干死了。我们真正在一线的人,一定要有危机感。马云、任正非什么的,不是经常说自己的企业还有半年或者几个月就要倒闭了吗?
记者:你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怎么我采访的那些调律师都觉得阳光明媚的?
吴红江:也许是因为我站在船头吧。
记者:也就是说他们都在船舱里? (笑)
吴红江:站在船头才能感受浪遏飞舟。(笑)
霸拓要做的肯定和别人不一样,不着急,慢慢来。
如果有一天霸拓这艘大船平稳了,你猜吴红江,以他这个文艺青年的执着与坚守,会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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